当德国包豪斯艺术学校于1919年建校时,它迎来了汹涌的女性报名潮,但时至今日包豪斯的那些女性设计师大多数却仍鲜为人知。在这所举世闻名的设计学府建校90周年之际,从过去的历史中探究一下这些杰出女性被忽视的原因也许更有纪念价值。
在德国教育学家乌尔莱克·穆勒(Ulrike Muller)新近出版的一本名为《包豪斯女性》的书中,包豪斯学校里的女教师和女学生们展现着她们自由开放的一面:齐整的“鲍勃头”,夸张的首饰;崇尚素食,做呼吸练习,玩萨克斯管—看起来跟今天的现代女性毫无分别。

包豪斯的“二维”女性
包豪斯,一个在诞生之日起就宣称“男女平等”的学校,打破了当时德国男女不能同校的禁忌。可当我们站在90年后的今天再回望包豪斯这段历史,老照片中的“美好”只是包豪斯女性状况的其中一面。虽然这所最举世闻名的设计学府对女性打开了大门,但在包豪斯存在的14年间,人们却对她们的名字知之甚少。女校长根塔·斯托兹(Gunta St?lzl)、纺织专家贝妮塔·奥特(Benita Otte)、陶艺专家玛格丽特·威登汉(Marguerite Friedlaender-Wildenhain)以及雕塑家伊斯·费灵(Ilse Fehling),这些杰出女性的名字却只是一个个不起眼的注脚。
包豪斯学校从建校到解散一直规模不大,1919年成立的时候一共有40位学生,据资料显示,当时女性报读这所艺术学校的人数比男性多,最终跨入门槛的女生占1/4。到1930年底时学生增加到190人,女生约占30%。从这组数据可以看到,在一战之后的德国,欲投身于包豪斯这个理想的乌托邦门下的女性汹涌的热情。当格罗庇乌斯向世人宣告,在这所学校里将不存在“漂亮性别与强壮性别的差异”的时候,本是一句向全世界宣示“男女平等”的口号,这位校长却偏偏被里面精雕细琢的字眼砸了自己的脚。事实上,格罗庇乌斯把所谓的“强壮性别”都安排到了绘画、雕刻以及后来于1927年成立的建筑系了,而“漂亮性别”则大部分留在了纺织系专事“女红”。
有人曾评价说,在格罗庇乌斯“现代”的外表下,是一个仍然停留在中世纪的思维模式:女性主要职能是留在织布机旁边,为时尚设计室和工厂生产具有现代意味的布料。格罗庇乌斯有个著名的言论,那就是,他认为女性的脑袋是“二维”的,而男性却懂得用三维思考问题。
当然,他的这种潜藏的思想没有阻挡包豪斯的女教师和女学生们追求这个乌托邦理想的热情。“我们几乎都来自各类应用艺术类学校,但我们想摆脱干巴无味的画画或水彩练习……我们希望制造出有生命的物件,它们不仅与时代相关联,还能体现生活的新风尚。”这一句出自女校长根塔·斯托兹的话语,正是包豪斯的纺织学院的女生们欲打破编织只是“工艺”或“女性作品”这种传统观念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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