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勇：工作室的创作环境与经营压力

郑勇

中国建筑西南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总建筑师

郑勇建筑设计工作室主任、总建筑师

我参加今年的“5+X工作室”论坛，收获颇丰。各位“老总”都谈到了他们的工作室是如何经营的，其中陈一峰总建筑师团队的经营能力特别强，让我十分羡慕。工作室如何稳定发展、经营，是非常重要的。我曾经听到一句玩笑话：在设计院做方案能力强的人很多，但能把项目经营好的人却凤毛麟角。这句话虽然有点直接，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经营始终是我们建筑创作、团队发展的基础，我们一定要正视这方面的压力。

为了找到团队规模与建筑创作、经营产值的对应关系，工作室在前几年做过一些探索与尝试。在中国建筑西南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西南院”）的鼓励下，我们曾一度把团队扩展到30人，但一些问题也随之而来，毕竟30人的团队发展需要足够的项目数量来支撑，并且在扩展的过程中，我也明显感觉力不从心，有些项目实在是无法兼顾。从创作的角度看，这种规模的发展一定是有问题的，于是我们在2022年初进行了一些调整，人员减少了七八个。当时院里很震惊，但为了保证每个项目的品质可控，我们不得不收缩团队规模。经过过去一年的实践，我们团队仿佛找到了平衡，目前工作室整个团队20多人，除去管理、行政人员，建筑师不到20人。在这种规模下，团队能有足够的精力去仔细设计、推敲每个项目，最终设计的项目也都能达到建筑师比较满意的效果，工作室对于未来的发展规划也逐渐清晰。因此，我认为一定要控制团队规模，这会带来很多优势，不仅能让建筑师精心设计每个项目，还能减小经营压力。

历经十年的发展，工作室的经营已经较为稳定，每年的产值收入由三部分构成，且各占三分之一：第一部分来自我们的“老业主”，因为我们之前与他们合作了一些重要的项目，完成的效果也不错，大家建立了比较良好的信任关系，所以业主有新的项目还会找我们；第二部分来自一些小项目，1 000～2 000 ㎡规模的项目都有，有些是业主主动找到我们设计的项目，有些是朋友推荐的项目，这些项目题材优良，各具特色，成为工作室最好的宣传名片；第三部分来自工作室和西南院内的生产院合作的大项目，这一部分分量最重但变数也相对较多，常常需要我们通过激烈的投标竞争获得，因此这类项目能够锻炼团队的能力，虽然每年项目的数量不太固定，但一有机会我们就会积极参与。
西南院长期以来都非常鼓励建筑师进行建筑创作，这给工作室提供了较好的发展空间。各生产院面临更多的生产任务，因此会有更多来自合同额、收款等方面的压力，而在这些方面，西南院给工作室“松了绑”，对我们的要求全部集中在创作上。在每年的考核中，项目中标、获奖才是最关键的得分点。从某种意义上讲，只要能够保证团队的稳定，我们就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建筑创作中，我们一直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也非常幸运地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相对来说，在人才成长和晋升的岗位配置上，我们有所欠缺。工作室在招聘时相对有优势，招聘的人才在各方面表现得也更好，因此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对自己的职业晋升有更多的期待，也会积极制定未来职业规划。这方面我们还要向屈培青总建筑师学习，他的工作室培养了十几个执行总建筑师，对整个设计院的贡献非常大。而我们工作室成立十年，才向西南院输送了一个生产院长和两个执行总建筑师。从支持人才发展、进步的角度看，我们这种规模较小的工作室一定要让优秀的员工在西南院里滚动起来，为西南院培养更多的专业化人才，实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