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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论建 溯本求源
发布时间: 2010-06-10   来源:畅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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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纵论建筑如何与环境融合

幕起

王沙漫:关于建筑和环境关系问题,我举一个例子,前段时间北京市住建委发了一个关于《北京市公共租赁住房建设技术导则》讨论稿,这其实是和城市发展很有关系的。建筑师有其固有的责任,那就是通过设计建筑指导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如果我们有好的想法就可以积极参与建设技术导则修改和完善,尽我们设计师所能,实际上这也是改变居住环境、改变城市风貌和生活环境的一种有效方式。

北京市也提出了很多规划方面的指导意见,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城乡结合部在整体发展中的问题,例如四环、五环周围怎么去规划之类,这可能不叫实在的概念性规划,但是我们设计师如果能做些具体的工作,我个人认为会更有实际意义一些。

金秋野:王总您提的这些最具体的问题,我认为现在很多都是:要不就不承认,要不就完全说好。我在学校里遇见很多情况,比如说现在的研究生太多,大家都需要写论文,而他们往往就比较喜欢把目光关注在一些热点上,比如说今年就是低碳、绿色LEED项目,其实很多人只是为了找个题目,只是应付学业,是不是真的有人把这个论文题目当做谋生手段呢?我认为很少。建筑很光鲜,完全抗拒和接受。

何山:我们很多人的设计也许理念很好,跟甲方介绍的时候也是头头是道,这观点、那思潮,但是真正实现的时候,如何去完成作品,最后能达到一个什么状态,还是需要看施工。施工的质量、材料的选择和标准等等都是及其最重要的,需要事先考虑周全,然后跟随整个建设进程。

王沙漫:中国现在的情况是一般在项目奠基仪式上很少有人去关注设计方,关注我们建筑师,一般都是以开发商为主,这就造成了很多建筑师与具体的施工脱离开来。很多人甚至觉得整体泡在工地和现场的都是新毕业的学生,是建筑新人,这实在是很荒谬的现象。

何山:我们熟悉的著名建筑师赖特,对自己设计的流水别墅是全身心在配合施工;而我们引以为傲的贝聿铭在做日本的米贺博物馆时,曾经无数次爬到施工现场的半山腰,即使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一个很小的钢结构构件设计图,他就反复修改,一个螺栓结点就画了100多张草图……这些才是最值得我们继承和发扬的建筑精神。

王沙漫:我们在做某中外合作项目中与外国建筑师一起工作,结果他们拿的美元比我们拿的人民币数值还多,某个公寓设计人家是1平米数十美元,我们是1平米二三十元人民币,但这是不是代表他们设计的就一定比我们好呢?不见得,美国设计师做住宅,一间卧室二十几平米甚至更多,这个尺度并不符合我们国内的生活习惯,所以说真正的外国设计师很少会在国内做普通人的住宅,一般公共建筑涉及的就比较多,但这不代表他们设计的公共建筑也“水土不服”。大家都在强调设计的付费对比,其实在我看来设计院最主要的成本主要是人力资源成本,人员、理念、实际效益相对有力结合起来才能合理化,但遗憾的是我们目前的收费标准还停留在本世纪初的标准。

褚智勇:王总的发言已经上升到社会问题的层面,我也再次发表几个看法:当前国内的许多管理部门对脑力劳动如设计费、律师费规定上限的做法是不科学的,这个方向是错误的,也是打击脑力劳动者积极性的,知识、脑力应该可以说是无价的,我认为应该规定下限而不是上限以避免不正当的竞争。目前的状况是:不负责任的脑力劳动者拿1000,负责任的脑力劳动者也拿1000,因为规定说不能超过1200,这当然错误的,不利于社会进步的。

从这个延伸开来,我们相关的管理部门,比如国务院、住建部等颁布的很多规定,我认为可能远不如任志强这样的一直战斗在市场第一线的、对政策熟稔于心的人士的想法高明。我们很多当权的领导并不专注于某个领域,所发布的规定怎么能科学有效呢?例如:对于很多低收入老百姓而言,有个独立的、能住的地方就行了,为什么大城市还要苛求住宅日照两个小时呢?他们可以去公园晒太阳啊。实际的结果可能把他们逼到了地下室、没有卫生间没有集中采暖、安全性差的平房。国内很多规定是僵化的,最后只能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沙漫:很多人不理解建筑行业,其实任何事情当你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看法,我套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正因为世界不完美,所以才有我们的存在。解决问题是我们的工作也是责任,作为建筑师设计的作品,就应该是能影响人们生产生活方式,并对城市发展起到一定程度的推进作用。

金秋野:当前无法解决问题就是群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分配问题,很多事情你可以坚持,但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坚持,做什么都还是需要底线的。

作为学校老师,经常和学生接触,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现在的学生对马岩松之类的喜欢完全超越了对我们很多在一线做建筑、做设计的同仁。个人认为马岩松就像芙蓉姐姐之辈,他的概念并不是很新锐的,但是很擅长取悦媒体,个人也很善于包装,但是对于项目的整体把握我认为很欠缺,刚才何总说的后期对项目控制不是很到位,我也非常同意。这样角色的建筑师引导了我们的学生都喜欢搞什么新、奇、特,做所谓新锐建筑,完全背离了正确的建筑内涵。

郭骏:老师所说,一些专业建筑院校的学生可能热衷于一些有些极端、投机取巧的东西,实际上这些是社会观念造成的。我们国家在70-80年代时,那时候信息渠道闭塞,当时的中国人也没见过什么新鲜的事物。后来随着信息渠道的放开和多样化,大量信息的进入,国人见到了很多新的事物,而且当时我们也需要这些新事物来提升我们社会的生活品质和建设程度。从那个时期开始,我们整个社会的舆论导向可能就比较外在了。我们近十几二十年的建筑报道大都在宣扬建筑是多么的受世人关注,或者是受领导和专家的好评,我很少听到这些建筑真正的使用者对建筑的实际评价和使用感受,而且很少有这方面的统计和追踪报道。

另外,由于我们是集体所有制,很多领导在任期内做一个彰显政绩的建筑就可以了,对建筑后期的维护和使用根本就不去过问,对建成后的其他成本也没有有目的的控制计划。在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很多情况下都是私人出资建设,他们不仅关注建筑的建设成本,而且还要考虑建筑全生命周期中的各种成本。

王沙漫:现在的某些标准是本世纪初或九十年代制定的,如果要具体实施的话,尤其是在北京这个地方,可能盖起来也不符合使用要求。自从中国古代以来,人们就对房子的长久存在似乎没有太多期望,可能认为建筑的寿命与人的寿命相似,大家都能接受“建筑与我们一起老去”这个状态。而国外似乎更重视建筑的寿命,很注重房子的维护,但中国往往是到了这个房子不修不行了的时候,才开始维修。实际上等到房子坏了才去修是不行的,就像汽车一样,等到开不动了才去维修,那肯定要出问题。在国外,开发商对房子都有一个适当的维修周期,过几年就要修缮一下房子。而像我们这样,上紧发条似的一直在建设,建设的速度不是谁像慢就慢下来的。这种建设速度不仅让房子的质量很难保证,而且也导致了大家对房子的维修也不是很关注。如果真正把建设速度降下来,去认真做精品,大家可以这么说,但实际却是很难实现的。

郭骏:很有意思的是,我们中国人经常喜欢讲“俗话说或者古话说”,一说起生活、做人就是天人合一,一说起做事、搞建设,就是人定胜天,这些都是俗话,但里面却存在很大的矛盾。我们在做建筑时,比如屋顶、立面、窗户等,如何巧妙的利用自然条件,包括室内的通风采光,都是很有讲究的,从这些方面都能体现出建筑物使用品质的高低。并不是说一味的创造人工小环境就是先进的技术理念。

王沙漫:我们关注的好建筑的标准和非业内人士可能也不太一样,人也包括了三教九流,比如文化人看待建筑可能是冰冷的、丑陋的、生硬没有亲和力的,但是对我们建筑师来讲,看到建筑就会亲切很多。举个例子,北京的某中学,一年的日常运营费就有5000万人民币,这5000万还不包括盖新房子、购置新设备等等,即使这样校园里仍然有安全性不高的建筑。在他们看来,不论是结构安全、零排放还是节约建筑运行中的成本这些都不及一个有灯光系统的电化教室重要,但这些问题他们也愿意去听,但真正相信这些的可能性不大,这不等于他们不负责任,也许仅仅是意识问题。

褚智勇:很多情况与现在的体制也有关系。比如,我们没有土地所有权只有使用权,如住宅用地的使用权是70年,那么建房者就会想:房子使用期到了以后,土地也不是我的,国家说收回就收回,你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也不能传给我的后代。既然谁也不知道未来,那还不如“省点儿事”。我们现在的施工质量和几十年前都无法相比,以前的一个泥瓦匠要拜师学3、5年,现在是很多农民工直接放下锄头就来城里盖房子了。

王沙漫:这个问题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扭转的。但是现在整个的社会体系也在改变,现在的资本已经积累起来了,财富总量提升在一定的时间内会带动产业升级或者说是社会状态的升级,在这个时候建筑设计也迎来了一个改变的契机。但是建筑师、设计师在这中间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值得探讨的。另外,思索、积累、沉淀是会降低效率的,但我们的预期值都相当高,这个社会是一个电子信息泛滥的社会。电子时代中有一个摩尔定律,说的是每隔18个月数量、性能会提高一倍,而建筑行业是一个传统产业,性能成倍增长不是很短时间内能达到的,可能十几年都不会有大变化。对我们建筑业也包括机械、化工等传统行业,不要说18个月翻番,巨大的变化都很难实现,而公众却认为一切皆有可能,建筑师的压力和痛苦也在于此。

何山:这些让我想到了一些房地产的广告,像什么西班牙风情、欧洲小镇等等。我去年去日本,最大的感受就是,无论在他们的城区还是在郊区,我确实没有见到一栋纯欧式建筑,要不就是他们本民族的建筑,要么就是现代建筑。我觉得日本在建筑方面做得非常好。而我们现在的许多居住区,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欧美式建筑,是迎合了开发商找噱头的需求,而且这些很多是设计师提出来的。但这些风情是中国消费者真正需要的吗?中国传统建筑中就真的没有可取的地方吗?是不是非得要外来的东西才好呢?这就需要建筑师要有意识地去引导大众对房屋的消费方式。实际上这些所谓的欧美风格也就是一些外在的表皮,把那些表皮扒掉以后,还有什么存在呢?很多东西过于迎合开发商、没有真正去从环境出发,没有从生活模式上出发去思考问题。实际上中国有好多的建筑模式是可以吸取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文化和历史有很多可挖掘、可研究、可发扬的东西。从横向来看,我们全国各地实际上也有很多的小镇风情和生活模式可以借鉴。

郭骏:近几年我曾经到一些居住区看过,抛开一些私自改造、私搭乱建的因素不谈,但凡个人对住宅环境做了改造的,我没看见有一处做了罗马柱廊、西式园林之类的东西。我见到的都是盖亭子、挖鱼池、种竹子、砌照壁景墙、做假山叠石。凡是自己改造的,全是中式风格、东方情调的。实际上要是扪心自问的话,大家还是习惯中国的风格。所以把一些西方的东西和我们的环境结合起来,怎么看也是不相符合的。

金秋野: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做“理念与谎言”,就是说倡导大量的理念实际上和做广告是一样的。比如说,洗衣粉你就得用雕牌,送礼就得送脑白金,住房子就得住“托斯卡纳”风格的。实际上这是告诉你,你的欲望到底应该往哪里去,看上去是在指引你,但实际上看,我们的老百姓或者客户必须是“没脑子”的人。随着社会水平的提高,我们必然也会走出这种状态。所以建筑师要怀着积极的心态去看待这些问题,要认真考虑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何山:关于环境,我觉得更注重原生态为佳。比如我曾经做过的一个大剧院的项目,在做环境的时候,周围本身就是一个山水自然生态的环境,已经有山有水了,但主管部门非要把这些全部毁掉,然后再在原址重新做一个公园,这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沙漫:中国最近的100年是阵痛的100年,中国人很多生活方式都和以前大不一样,其中不仅包括我们的发型,也包括我们居住的城市,现在的城市和中国人传统理解的城市完全是两个面貌。在意识方面,一方面是经济高速发展、大国传统带来的自我膨胀,另一方面则是看到欧美等发达国家生活水平时的自愧不如,言必称“新”称“发达国家”如何如何已经是个习惯。在社会快速发展的这个时期,这两种思想在每个人心中是同时存在的。过去已经疏离,未来遥不可及,可能只有“西班牙风情”、“加州水郡”可以依托吧。

金秋野:畅言网今天给大家提供的这个交流机会非常好,我们今天达到了很好的畅言目的。我们今天谈到了很多问题,那么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呢?我想目前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这次活动也使我们工作中紧绷的神经得到很好的释放,而且大家达到了互相交流、互相学习的目的。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希望大家今后多多交流、沟通。

畅言网编辑:再次感谢大家光临我们的春来茶馆。

 

幕落

责任编辑: 畅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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